逐月更生 01
☆ 预警
☆《魔道祖师》曦澄同人
☆ 剖丹重生梗
☆用了 @豆壳 的景仪是私生子的私设
☆有原创人物
☆第一次写长文 尽量不ooc 欢迎捉虫
☆都满足就凑合看吧 不坑
本章预警:可能有点压抑,挺住
刚刚打过三更。携雨夹冰的天风狠决地撕扯着薄薄一层窗户纸,月华被翻腾的黑云遮蔽,到处是一片肃杀的初冬景色。梆子“咚咚”的声音,连带着深巷中那时远时近的犬吠,慢慢地逸散在萧索的寒风里。
窗子里面的那人拽了拽被角,冻得啐骂了一句。
忽地,这扇窗子所在的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,裂了缝的木门被粗暴地拍响。“邦邦邦!”
不大的客店被惊醒了,只见头发半白的老板和年轻娇俏的老板娘胡乱披了衣裳跑出来,扒着门缝向外看去。
来的不止一人,粗粗看来足有十几个。个个身着紫衣、腰佩银铃,身姿飒爽。
“是云梦的仙家!”老板娘惊呼道。
那老板心下一惊,连忙撤下门闩。脆弱的门板立时便被大风吹开,发出尖锐的声响。
那群紫衣人瞬间涌了进去,好像开了闸的水。他们神色匆匆,面色也甚为不善。什么话也不说,便直奔二楼而去。
其他人都上去,留下一位修士向已然被吓呆了的二人拱手施礼道:“我等乃云梦江氏弟子,借贵处寻人。叨扰之处,还望海涵。”
寻常人家除了请人除祟之外,很少一次性见到这么多来势汹汹的修士,特别是这乡野之中的一处客店,更是鲜有这样的事。那二人没见过这阵仗,只得连连摆手。
不多时,楼上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喧哗,楼上跑下来一名修士,边跑边吩咐道,“跑了!速命外围弟子堵截!”
楼下留守的那修士道:“得令!”便冲出门去。
店家二人心下“咯噔”一跳:原来,外面还有人的吗?
那修士前脚出去,后脚只见一群穿着江氏校服的弟子扭着一个人的胳膊进来,老板定睛一看,此人一身玄色衣裳,衣着考究,是上好的料子,只是浆洗的次数太多,已然有些发硬。那御寒的大氅也软趴趴地挂在他身上。原本体面整齐的发冠也撞得歪歪斜斜。再定睛一瞧,这装束好生熟悉!不是昨日才住进店里的客人么?
那押送他的修士将那人往地上一丢,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,继而又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。只见那人淤青的嘴角渗出一行血来,脸上身上甚为狼狈。
“金丹呢?”那修士问道。
“什么金丹?”那人答。
那修士双拳紧握。
“白岫云!别给老子装蒜,我们宗主的金丹,你藏到哪里去了?!”
白岫云听了这话,忽然从嘴角扯出一抹笑来,脸上尽是嘲讽。
“他的金丹,问我要作甚?你不如问另外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你明知故问。”
那修士眉头立即蹙了起来。伸手就要打下第二拳。
白岫云抢道:“说起来,那个,是他自己的金丹吗?物归原主的道理,你懂不懂?”
那修士浑身一颤。
“浑蛋!你知不知……知不知道……他这么信任你,你对,对得起他吗?”他的话颠来倒去说不出个所以然,可是其他修士却听懂了。
白岫云忽而大笑起来,那笑声飞出这间屋子,穿透外面的雨雪,回荡在天地之间。
“二十年来够意思了,我白敏!”他顿了一下,“既已将我遣出江氏,还来向我兴师问罪,不知道是谁给了他江晚吟这么大的脸。”
那修士震怒,其他修士也群情慨然,毫不留情的拳头招呼在白岫云的身上。
“大师兄!”门外留守的修士急匆匆地跑进来。“金宗主发来了通讯符,要我们速回!”
就在此时,门外一道白光冲进屋内,冲散了一众弟子,大家被晃得睁不开眼睛。待那白光散去,回过神来,才发现那白岫云早已没了踪影。
“可恶……”
“要追吗,大师兄?”
大师兄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,叹了口气。
“算了,回去。”
于是他向愣在原地的店家颔首施礼,留下一袋银钱作赔,带着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出了门去。
那老板和老板娘相视苦笑,收拾好了打翻的桌椅,回房睡觉,一夜无话。
过了不久,修仙界便将江宗主的死讯传开了。同时,那姑苏境内云深不知处散学的外族子弟,见到了从未曾谋面的,闭关多年的蓝宗主。
尚未来得及新鲜、兴奋,那宽衣广袖的身影,竟然在一众学子面前,跑了起来。
兰室里幽然传来一声:“曦臣,云深不知处不可……”
猛地,那身影又忽然立住,大家却更是懵懵然。
只见他两手颤抖,掏出一个传送符来,只一刹,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疾……行。”
莲花坞内外一片缟素。蓝曦臣直挺挺地愣在原地,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。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挪向大门。原来外面传言的,都是真的?
远远地,走来一个浑白的影子,从上到下,从里到外,全是白。
连他身边跟着的那条灵犬,也是白。
“阿凌……”
金凌走到离他五步的地方立住,拱手道,“泽芜君。”
“阿凌,”他用极小的声音问道,“你们……在为谁发丧?”
他明知故问。
这样大的阵仗,这样沮丧的金凌,这样……白。
可是他希望从金凌的口中,听到不一样的回答。
“我倒是真希望,今天是在给我金凌发丧。”他哽咽了一下,“请进吧,泽芜君!”
金凌领着蓝曦臣走进莲花坞,轻轻拍了拍灵犬,“仙子,先出去。”仙子原地转了几转,走了。
金凌在前面走,蓝曦臣在后面跟,莲花坞已失了往日的热闹,来往的弟子皆是忙忙碌碌,说话也绝不高声。两人一路俱是无话。过了半晌,金凌开口道:“蓝宗主穿成这样,是早知我舅舅的死讯了吗?”
没等蓝曦臣回答,又道,“害,我都忘了,你的衣裳,本来就是披麻戴孝的嘛。”
蓝曦臣听了这话,一时语塞,一股热泪奔涌而出。
—— “魏无羡说,你和你弟弟,整日里好像披麻戴孝,太老气,这不好。”
——“你不喜欢?”
——“……无所谓。”
这条路好长。
金凌又道,“蓝宗主很久没来过了吧,多久?一年?两年?还是更久?真是个大忙人。”
金凌语带嘲讽,越说越激动。说话时的表情和他舅舅如出一辙。可是走在后面的蓝曦臣看不到。
“到了。”
金凌跨进高高的门槛,蓝曦臣迟疑着没有动。
只见祠堂里灯光昏暗,烛火摇曳闪烁。一股阴森的冷气席卷而来,透过繁复的服饰,冲击着蓝曦臣的每一寸肌肤。祠堂的中央,停着晶晶亮的冰棺,还在散发冰寒。金凌见他不动,忽而怒气横生。他跑过来扯住蓝曦臣的手腕使力将他拽进来。将他的手,摁在棺中人的腹部。
蓝曦臣的手触上去的那一刻,好像触了电一般,他连忙把手抽回来。
“怎么了?不敢摸?”
……
“他,他的金丹呢?”
金凌睁大眼睛抬起头,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。他咬牙切齿地反问道,“我倒想问泽芜君,不知那莫玄羽,不成器的身体,怎的就突然修就了金丹?”
“什么……”
“原来泽芜君连这也不知吗?闭关三年,没想到闭成了第二个‘一问三不知’!”
“阿凌!别说了,求你……”
蓝曦臣抱着脑袋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他脑子一片混乱,想坐一会儿。便扶着那冰棺跪坐下去。
冰棺真凉,这股凉意突然像一把刀,划破了蓝曦臣的思绪。
“祭灵皿!”
金凌皱了皱眉头,“什么?”
蓝曦臣突然站起来,把冰棺中的人捞起,对金陵道,“阿凌,把这些白缟全都撤掉,永远撤掉!”
金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,“什么意思?”
蓝曦臣接着说道,“这段时间,要对外锁消息,止谣言,莲花坞内外皆听金宗主号令,等我,你能记住吗?”
金凌听了这话,隐隐约约猜到了他的意图,点了点头,眼里燃起一丝希望。
“你能救他?”
“可以。”
“不要乱来,有十成把握吗?”
“放心。”
“世人皆称泽芜君高风亮节,言出必践。可敢称诺?”
“以死誓之。”
金凌浑身颤抖起来,“我记住了。”
蓝曦臣要向外走去。金凌拦住他,问道,“我刚抓过你的手腕,发现你灵力甚微,敢问泽芜君来时可是使用过传送符?”
蓝曦臣点点头。
只见金凌掏出两张符纸,分别贴在蓝曦臣和江澄身上,念了句咒语,将二人传送了回去。
金凌在祠堂内,呕出了一大口鲜血。他啐了一口血水,用袖子擦擦嘴角,有点高兴地笑了。
“请你,不要食言……一定。”
蓝曦臣走进自己闭关多年的密室,找到了一处暗格,解开用灵力封存的封印,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块冰器。此冰有灵,不损不融。他又将那裂冰吹奏了三天三夜,箫声如泣如诉,终于凝造了一块等身冰棺的底座,将江澄放上去,便继续吹奏起来,欲巩固冰棺。
不知吹了多久,蓝曦臣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。
“喂,你吹得也太悲伤了吧?真是令人不快。”
一个幼童的声音。
蓝曦臣四下张望,什么也没有。
“别看啦,我还没有实体呢,你找不到的。”
“你是……阿澄?”
那幼童倒吸了一口气。
“嘶,你怎的会知道我的名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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